呼延晏一出了南宫,就直接往武器库方向跑,他一定要去刘曜那边狠狠的告他王弥一状!
武器库,刘曜大军大营
刘曜看着在自己面前畏畏缩缩,贼眉鼠眼的呼延晏,哪里还有一点前军大将军的风度?真他妈的是让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了,还是第一个攻入洛阳的,让他这个始安王的脸往哪搁?
呼延晏当然知道刘曜的脸色为什么那么不好看,所以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无辜,都是被王弥所裹挟,才不得不和他在一起,自己真的是无辜死了。
刘曜根本不要听他说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心里的一口气还是没有出来。现在呼延晏虽然肯低头,但并不意味着自己一定要原谅他啊,呵呵,我刘曜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呼延晏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了,自己怎么就那么傻真的跑到刘曜这里来告状了,现在倒好,两面不讨好了,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
呼延晏颤颤兢兢的说道:“大王息怒啊,都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王弥那个狗汉人的片面之词,他说只要我跟他合兵先拿下洛阳,就分我一半的财富,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心动了,头脑一昏就跟着去了,结果不仅没分到一个子,他王弥还要把抓住晋国太子的功劳都独吞,大王啊,你可要我臣下做主啊”。
刘曜听到晋国太子眼前顿时一亮。
呼延晏一看有戏,马上加足了戏码开始抽打自己的耳光,抽着抽着,呼延晏想起了自己还没有沾染过的后妃,这刘曜一去肯定是轮不到自己了,真是越想越伤心啊,所以倒是真的哭泣了起来……
刘曜眉头一皱,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呼延晏还是不是男人啊,妈的。不过听来这个呼延晏倒也没有骗自己,人都会贪心,呼延一族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报,王弥将军派人前来”。
刘曜看了一眼帐外的小校,心里倒是真的是不知道这个王弥想干嘛了?
刘曜慢慢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刘曜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弥的小校,怎么看怎么恶心,不过还是安静的听他说些什么。
“报告大王,我家将军请大王前去南宫主持大局,所有晋朝王公大臣都由大王处理,我家将军还说自己首先攻下南宫不过是为了帮助大王守护,一切事务都要等大王前来定夺”。
刘曜诧异的楞了一下,这个王弥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怎么行事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呢?
呼延晏也非常奇怪,这个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王弥吗?太可怕了,这个人太可怕了,怎么感觉又一个石勒呢?
刘曜也觉得头疼,这样的大礼自己没有理由不接受,但是王弥的变化实在太快,难道要请君入瓮?嗯,应该不会,他还没有胆大到要立即跟我汉国决裂的地步,请我去应该是想示好而已。但这个莽夫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心思呢?
刘曜并没有表示出心动的样子,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呼延晏,意思是,你看看,人家比你有诚意。
呼延晏当然看懂了刘曜的意思,心里都快吓死了,王弥这一手,不仅把他呼延晏陷入了被动,还在刘曜和汉国面前立了功,那他呼延晏算什么?
呼延晏一想到这,看向刘曜的眼睛里都是焦急和惶恐了……
刘曜看到了呼延晏的惶恐,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王弥的使者轻声道:“告诉你家将军,本王一会就起驾南宫,但是自己的军队会先一步跟你回去接收皇宫的护卫,让你家将军速度在南宫迎驾。
王弥的使者马上答应,恭敬的退出了大帐,回去禀告了。
呼延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望向刘曜的目光都变成了哀求。
刘曜当然知道呼延晏怕了,他这一手恶人先告状算是彻底失败了,不过正是因为呼延晏还有利用价值,刘曜倒也不介意乘呼延晏心灰意冷的情况下,饶他一次。君王之道不就是要懂得驭人之道吗?人都有弱点,善于辨别,且恩威并施,才能收服一个臣子啊,呵呵,君王之道吗?
刘曜亲自扶起了呼延晏,真诚的安慰道:“将军不要担心,王弥这是要分化你我之间的信任,他以为把功劳让出来,就可以让我认为是你呼延晏自己贪心,他王弥是被你诱惑才会先入洛阳,从而麻痹我,并且希望我贪得无厌在那么大功劳和财物面前头脑发昏,以为全是你呼延晏的错,从而借我的的刀对你们呼延一族下手,让你我互相敌对,他王弥才好从中渔利。
呼延晏听了刘曜一番长篇大论,也确实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幼稚,被财货给蒙蔽了眼睛,这个刘曜不简单啊。
只听刘曜继续说道:“我们屠各一族和你们呼延一族,都是出生入死的族人,怎么可能被一个汉狗所离间,你放心吧,本王一旦押解晋国太子回去,一定狠狠参他王弥一本!“
呼延晏听到这里已经是感激涕零了,他确实没有想那么多,也忘记了自己和刘氏一族的渊源,屠各是诸种之首,虽然当年三国时的曹操把匈奴分为五部,但屠各部一直和汉室通婚,是汉室的外甥,所以屠各氏改名刘氏,建国也叫汉国,尊刘备、刘禅为先帝,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上了王弥的这个汉人的当呢?
呼延晏痛苦的低下了头,看来自己以后只能跟着刘曜了,再不识相就真的变成傻子了。
刘曜看着呼延晏在自己面前发誓效忠,心里舒坦极了,心道:很好,很好!接下来是王弥和石勒了。
太极殿
刘曜走到了最前面,回过身看了眼毕恭毕敬的王弥,心里却只有冷笑。
刘曜看着那些早早被王弥拉过来的晋国王公大臣,也只有冷笑。
刘曜对着王弥开口道:“你说的那个晋国太子司马诠呢?”
王弥让人把晋国太子司马诠带到了刘曜面前。
刘曜仔细的看着这个汉人皇帝的儿子,相貌倒还算不错,尤其这颗头颅绝对可以为自己的功绩添上美妙的一笔。
司马诠对刘曜把自己完全当做了一件战利品的感觉非常气愤,但是有什么用呢,自己的生死已经完全握在别人的手里了,所以虽然心里非常羞愤,但还是一声不吭。
刘曜看了会司马诠后,就没有对其他晋国王公大臣再看一眼,他们还不配让自己心动。
刘曜很满意王弥现在的态度,要是以前就这样,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呢,呵呵,王弥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王弥看着刘曜那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心里真是腻歪死了,依了自己以前的脾气非要好好顶顶这个鸟人,现在自己的军师刘暾再三关照自己不可以动怒,一定要忍,要以大局为重,他只好忍了。
刘曜开口询问道:“后宫嫔妃都是要进献给吾皇陛下的,你们都没有做什么犯上的行为吧”。
呼延晏第一个回道:“没有,只等大王您亲自押解,各个后妃的宫门都有士兵把守,若有一人敢私自进入,那么他一族人就都不要活了”。
王弥再鲁莽也看出这个呼延晏是彻底被刘曜收服了,不简单啊,这个刘曜不简单啊。
刘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略带笑意的说道:“我军能攻下晋国京都洛阳,全赖吾皇陛下洪福齐天,各位将士果敢用命,这次先入洛阳的首功还是要首推王将军的”。
王弥马上恭敬的称谢,不敢居功。
就这样,各方也算各自得到了所需,暂时相安无事了。
夜晚的南宫
刘曜只带了几个带刀侍卫在宫中的花园行走,刘曜看着四周的环境,心道:多少民脂民膏啊,竟然只用来建造享受的花园,国家能不败亡吗?
突然刘曜依稀听到了一阵女人的歌声: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
刘曜被这歌声所打动,慢慢循着歌声的方向找去。慢慢的他来到了歌声的来源,是一个偏僻的冷宫。
刘曜问守门的卫士:“这是谁的宫门?”
“禀告大王,这是晋国恵帝的皇后—羊皇后”。
刘曜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进去看看。
守卫有点犹豫,因为后宫嫔妃都是要进献给汉皇的,这始安王虽然是皇上的红人,但私闯后妃寝宫也是死罪啊。
其中一个守卫惶恐道:“大王,你不要难为小的们,要是让皇上知道了……”
刘曜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但自己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这首歌如此的动听,那淡淡的忧伤,浅浅的寂寞,却那么撩动人心……
刘曜身边的亲卫突然拔出了刀,这一举动顿时让两个守卫变得非常紧张。
刘曜挥手阻止了自己亲卫的举动,对着守卫轻声道:“我自己会向皇帝陛下解释,你们今天就退下吧”。
两个守卫自然不敢违背刘曜的意思,皇帝远在平阳,而这里最大的就是刘曜,怎么选他们懂,要不要闭嘴他们更懂!
刘曜亲自打开了宫门,让自己的亲卫也留在了外面。
刘曜一步步,一步步的接近了那间还是亮着灯光的房间。
薄纱窗上有一个曼妙的倩影,微抬的臻首还在唱着那首撩人的歌,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性感,曲调是如此的勾动人心,刘曜慢慢的推开了房间的门,看见的是一个穿着盛装的女人……
羊献容自然早已听到了脚步声,也依稀看到了窗外有个男子正在慢慢接近自己的房间,她知道她的歌声终于引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能冲破守卫来到这里必定是有极高地位的人,会是谁呢?
羊献容也觉得自己很**了,但那又如何呢?被匈奴人当做牲口一样送去给他们的皇帝还是被攻进洛阳的这些匈奴兵糟蹋,她羊献容都不要,即使是要死,她也想大胆的为自己活一次,哪怕是飞蛾扑火又如何?哪怕又是一个孤枕难眠之夜又如何?
今日自己的贴身宫女从门卫那里探知了皇宫守卫的更换,羊献容敏锐的察觉到,匈奴应该来了一个地位更高的人,之前的人之所以不敢进后宫嫔妃的门,是因为地位不够高,没有胆量,现在更换了守卫,也就意味着正主来了,这样的人必然按捺不住一探皇宫的欲望,或许今夜就是一个机会……
明月当空,屋内也是烛光闪烁
羊献容眼前的这个男人,身长九尺三寸多,垂手过膝,白色的眉毛,也不知道是不是灯火的问题,双眼略略带有赤色的光芒,须髯并不茂盛,但竟然长有五尺左右,看其风骨并没有多少胡人的野蛮蒙昧,反而是一副儒雅的气度,古人说垂手过膝是帝王之相,看来这个人非皇即王……
刘曜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纤细的蜂腰,高耸的胸脯,迷人的容颜,那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害怕与惊慌,那双勾魂摄魄的双眸就像会说话一样,配着她甜美的歌声缓缓萦绕在自己的心间,刘曜痴痴地看着羊献容,就像着了迷一般,古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
“贱妾羊氏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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